“就像琴膜。所谓的‘基本粒子’——电子、夸克、光子——它们并不是实体,
只是这张巨大琴膜上,不同的振动模式。有的振动急促,有的舒缓,有的模式复杂,
有的模式简单。”“每一种振动模式,就对应着我们世界里一种不同的‘东西’。你,我,
”她指了指旁边的书架,“这本厚重的书,乃至你看到的那道激光……本质上,
都只是这张琴膜上,一段段频率、振幅、模式各不相同的……‘弦上之舞’。
”龚奇俊屏住了呼吸。宏大的数学公式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其优美、直观,
却又蕴含着无限可能的意象。琴膜,振动,舞蹈……这些词汇在他脑海中疯狂组合,
与那晚的实验景象交织在一起。观测行为,难道就像是……用手指按住了琴弦的某一处,
强行改变了它的振动模式?从一种弥漫的、波动的“舞姿”,
坍缩成一个固定的、粒子的“舞步”?“所以……意识……”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,
“意识就是那个……弹琴的手?”艾雅收回手,笑容深邃了几分:“或许,
意识本身就是琴膜最精妙、最敏感的那一部分振动。它不仅能感知其他振动,
还能……与之共振,甚至在一定条件下,微调自身的振动,从而影响整张膜的和谐。
我们既是舞者,也是……乐章的一部分。”她顿了顿,
看着眼前眼神从迷茫逐渐绽放出光芒的年轻人。“物理告诉我们‘如何振动’,
但要想‘理解’这场舞蹈,需要的不仅仅是计算。”她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,
又指了指心脏的位置,“更需要的是,去感受。”“感受?”龚奇俊喃喃道。“是的,感受。
”艾雅肯定地点点头,“感受你自身的振动,感受你与周围一切振动的连接。
愤怒是一种频率,平静是另一种;爱是一种独特的谐波,
恐惧是刺耳的噪音……试着去‘听’,不仅仅用耳朵。”她拿起自己的书,准备离开,
临走前又回头看了龚奇俊一眼。“当你开始能‘听’到这些的时候,那天晚上困扰你的问题,
可能就不再是一个令人恐惧的漏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