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机就藏在枕头底下,那是一部最普通的老年机,
为了方便她“痴呆”时也能“误触”拨号。我小心翼翼地抽出手机,躲进卫生间,反锁上门。
手机的密码,是我丈夫方正的生日。我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。这个女人,
用着我丈夫的生日做密码,却在策划着如何毁掉我。点开通话记录,
一长串的列表几乎全是和小姑子方芳的通话。每天至少三通,通话时长都在十几分钟以上。
她们有那么多话要说吗?我点开短信,最新的几条让我如坠冰窟。“妈,按计划进行,
再加大剂量,她最多撑三个月。”“那三千万和两套房子,一分都不能给外人。
”“哥也真是糊涂,怎么会把所有东西都留给那个女人。”“她要是不死,
咱们的计划就泡汤了,你演了十年可别功亏一篑!”三千万?两套房子?
我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。方正去世时,公司赔付的抚恤金加上他自己的积蓄,
确实有一大笔钱,但我一直以为只有几百万。至于房子,我们当时只有一套婚房,
为了给婆婆治病,早就卖掉了。哪来的三千万和两套拆迁房?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手机,
那句“再加大剂量,她最多撑三个月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中盘旋。我突然想起,这半年来,
我频繁地感到头晕、恶心、浑身无力。去医院做了全套检查,医生却说各项指标都正常,
查不出任何病因,只说是可能丧偶多年,心理压力太大导致的躯体化症状。现在想来,
每一次身体不舒服,几乎都是在吃了李秀芬“特意”留给我的饭菜之后。
她总会“痴呆”地指着某盘菜,含糊地说“晚晴……吃……”,
而我总以为那是她对我仅存的善意,每次都会吃得干干净净。我疯了一样冲进厨房,
打开橱柜,翻出所有的调料盒。在那个我每天都在用的盐罐底部,我用勺子挖了挖,
一层白色的结晶下面,是一些更细腻的白色粉末。它们和盐混在一起,肉眼几乎无法分辨。
这就是她们的“剂量”!我用手机拍下这一切,镜头因为手的剧烈颤抖而模糊不清。
我回到自己的房...
